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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部来到新世界3  (第7/11页)
像在漆成白色的墙壁上画的壁画。这儿是一个宽大的肩膀,那儿是一条腿。一只秀美的手擦洗着头颈和背,珊瑚色的指甲。是玛戈的手!脚趾也涂了指甲油,是玛戈的腿!    巴尼回头对有节奏地冲击着自己的水柱做了个深呼吸。隔壁那人影转动着身子,专注地搓洗着。    巴尼竭尽全力做了个深呼吸,屏住气不放…他发现自己出了问题。由于艰苦的锻炼,玛戈全身肌rou鼓凸,明亮得像马。巴尼的兴趣越来越明显,于是对她背转了身子。他也许可以不理她,直到她走掉。    隔壁的水停了,但是声音传来了“嗨,巴尼,爱国者涨了多少?”    “据我的人看…你可以买迈阿密五点五。”他回头一望。    她在巴尼溅出的水边擦着身子,头发贴在脸上。此刻她容光焕发,泪痕没有了。玛戈的皮肤非常美。    “那么你是打算买进?”她说“朱迪办公室的集资已经…”    下面的话巴尼再也听不进了。他心慌意乱,很为尴尬。那种冰凉的感觉袭来,他对男性从来没有感到过兴趣,但是玛戈虽有一身肌rou却显然不是男性,他喜欢她。    该死的,她怎么跑到这儿来跟我一起冲淋浴?    他关上水,湿淋淋地对着她,想也没想就把大手伸到她面颊上。“天呀,玛戈!”他说,气堵在了喉咙里,声音沙哑着。    她低头去看他。“该死,巴尼,可别…”    巴尼伸长脖子,弯过身去,想在她脸上任何地方轻轻地亲一下,而不让自己碰到她的身子,可终于碰到了。玛戈退缩了,用前臂一下挡住了他那宽阔的胸膛,那得要中路防卫才抵挡得住。他双脚一虚,一屁股坐到淋浴间的地面上。    “你个龟孙子,”她咝咝地叫道“我早该知道的。同性恋!…”    巴尼翻身站起,出了淋浴室,没有擦干便穿上了衣服,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健身房。    巴尼的住地跟大楼分开,是过去的马厩,石板盖顶,现在成了车库,阁楼上是公共住房。夜间很晚了,他还在便携式电脑上敲着,读着网上的函授课。有个壮实的人上楼梯来了,他感到地板的震动。    有人轻轻地敲门,他开了门。玛戈站在那里,裹着厚运动衫,戴着锥形编织帽。    “我能进来一会儿吗?”巴尼望着自己的脚,好一会儿才从门口让开身子。    “巴尼,嗨,我对浴室那事感到抱歉。”她说“我心里有点乱,我是说,我不痛快,就乱。我希望做朋友。”    “我也希望。”    “我原来以为我们可以成为一船的好朋友的,你知道。”    “玛戈,没事,我说过我们要做好朋友,可我不是他妈的太监。你跑来跟我一起洗淋浴,见鬼。我觉得你很漂亮,就控制不住了。你光着身子进了淋浴,我看见了我真正喜欢的两个东西。”    “我,还有女人的身体。”玛戈说。    两人同时哈哈大笑,都吃了一惊。    她扑上前来搂住了他,身体差的人是会给这一搂搂伤的。    “听着,我要是非得嫁个男人不可的话,那就必定是你。可这事我已经没有份了,的确没有份了,现在没有,以后也决不会有。”    巴尼点了点头。“这我知道,我刚才忘了。”    两人互相搂着静静地站了一分钟。    “你想做朋友吗?”她说。    他想了一分钟。“想。但是你得帮我一点忙。协议是这样的:我要花大力气忘掉我在淋浴时看见的东西,你也别再让我看见,你也别让我看见胸部。怎么样?”    “我可以做个好朋友,巴尼。明天到我屋里来吧,朱迪下厨,我也下厨。”    “好的,但是你们下厨都不会比我强。”    “比试比试看。”    第六十二章    莱克特博士迎着亮光举起一瓶被得吕斯堡酒。一天以前他就把酒瓶竖直了,以免酒中有沉淀。他看了看表,认为开瓶时间已到。    他认为这是一次严重的冒险,只要有可能他是想回避的。他不愿cao之过急,他想欣赏那酒倒在晶质玻璃杯里的色彩。塞子要是揭得太早就太可惜了!他认定那神圣的馨香不应该在倾倒时散失。光线表明有了一点沉淀。    他像锯开人的颅骨一样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塞子,把酒放到了倾倒器里。倾倒器是用曲柄和螺丝驱动的,能够把瓶子按细致的刻度倾斜。先让带咸味的海风吹吹吧,然后再决定怎么办。    他堆起一堆疙疙瘩瘩的木炭,燃起了火,然后给自己调了杯饮料,那是利莱酒。加冰块,再加一片橙子,做时想着几天来熬成的汤汁。莱克特博士的汤汁制作师承大仲马神来之笔。3天前从猎鹿森林回来,他又在汤锅里加了一只乌鸦,一只叫杜松子填得滚瓜流油的乌鸦。小片小片的黑色羽毛在海湾平静的水上游泳。他留下了初级飞羽做拨弦古钢琴的琴拨。    ①法国产的一种开胃酒。    现在莱克特博士砸碎了杜松子,开始在铜煎锅里煎冬葱。他用一根棉带把一包新鲜的调料系好,打了一个漂亮的外科手术结,放在有柄小锅里,浇了一瓢汤汁上去。    莱克特博士从陶罐里取出里脊rou,那rou卤成了黑色,滴着汁。他把rou拍拍干,再把尖的一头折回去,系好,让它横竖一样大。    木炭堆成两层,正中形成高热区,不一会儿功夫火已燃旺。里脊rou在铁锅里咝咝地响了起来,蓝色的烟雾飘过花园,宛如在随着莱克特博士扬声器里的音乐飘扬。他演奏的是亨利八世的动人的乐曲:《若让真爱统治》。    深夜,莱克特博士演奏着巴赫,他的唇上染着彼得吕斯堡酒的红色,烛台架上搁着一杯蜂蜜色的依甘堡酒。他的心里是史达琳在穿过树叶奔跑,鹿在她前面惊起,奔上山坡,从静坐在坡上的莱克特面前经过。跑着跑着,他进入了《戈德堡变奏曲》的《第二变奏》,烛光在他弹奏着的双手上闪动——几个乐句,一片血淋琳的雪地,几颗肮脏的乳牙,这回是一闪而过,只有一个声音是明确的,一枝弩箭驾的一声响,射进了脑袋——于是我们又有了欢乐的森林,流泻的音乐和史达琳。史达琳被花粉样的光点勾勒出轮廓,跑得看不见了,她那“马尾巴”蹦跳着,像鹿毛茸茸的尾巴。然后,莱克特博士一气呵成奏完了全曲,再没有受到干扰。曲终后甜蜜的寂静仿佛依甘堡酒一样香醇。    莱克特博士举杯对着烛光,烛光在酒杯后闪动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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